其实最近很冷……
新开嘴里喊着“靖友靖友”,边对他挥着手从远处跑过来,荒北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天气太热,他以为自己出了幻觉——新开嘴里好像还在喊着什么,那句话不太清晰——荒北宁愿相信是自己听错了,可是等到新开跑近了,他才知道自己的灵敏的感官又一次起了作用。
新开在对他喊:“我们去结婚吧!”
结婚?结婚啊……结婚!?
荒北突然惊醒过来,他甩开新开拉着他就跑的手顿在原地,新开好心地回头笑着问他怎么了。
“才不是‘怎么了’吧!”荒北捂住脑袋,觉得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话说结婚……结婚是怎么回事啊你脑袋坏掉了吗!”
“可是……靖友不愿意和我结婚吗?”新开很委屈地歪着头问,他的眼神突然软了下来,和刚刚精神奕奕地向荒北跑来的那个神态截然不同。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重新振作过来的新开又拉着跑起来。
“那不就没问题了嘛~我们去结婚吧靖友!结婚!”
新开那么兴奋的样子非常少见,这令荒北瞬间忘了去质疑各种不对劲的地方,他边被新开拉着边跑边抬头看看天空,之前训练的时候还热情地散发热量的太阳却突然不见了,或许是躲在云层后面,荒北想,这个天气太奇怪了,把人都变得奇怪起来……
东堂在部室的小黑板上安排着关于婚礼大家要负责的事务,底下的人认真地边听边思考。
荒北突然拍桌而起,对着围坐在面前的大家怒吼道:“凭什么我是嫁的那方!”
东堂下意识地往后退,强烈的直觉告诉他,荒北一生气最先遭殃的会是自己,接着他看向新开——“不是说好以后你就叫新开靖友的吗!”话是对着新开,却是说给提问者听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啊?!那种事听都没——!”他瞪向新开,却发现那个家伙一脸震惊地望着他,不知怎么的荒北却突然像只被拔了芯的皮球,刚刚的怒火一下子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皱着眉用眼神询问新开,新开使劲对他点点头,还抱起窝在他腿上的兔吉,借它的爪子对荒北挥了挥。
新开说:“其实无所谓吧,靖友要娶我的话我也很开心!但是靖友家有两个妹妹吧,而我有个弟弟,所以说还是你嫁比较合适!”
“哇新开前辈想的好周到!”泉田在下面崇拜地拍拍手。
这是什么奇怪的道理,更不解的是为什么没人来反驳他!
荒北已经生不动气了。而且,他撑着下巴想,明明荒北隼人更好听一点啊。
“好——那么阿福负责准备食材,我来料理,泉田布置……”
“福富前辈,我不想吃全是苹果的婚宴~”真波突然举手打断了东堂的话。
“真波好好听我说完啊!”东堂刚想批评真波却发现他说的很关键,于是转过头来对福富说:“嗯对麻烦你了阿福!千万别让婚宴变成苹果宴哦。”
福富握了握拳,很自信地说道:“放心地交给我吧,好友的婚礼我会用心准备的。”他的脑海里已经策划起了自己要准备什么节目。
“不用太麻烦你的小福!”荒北从桌子那头凑到福富面前喊,自己的事情却要麻烦大家,尤其是作为主将的福富,这让他很过意不去。
“放心吧荒北!我会自己把握分寸的,你们只要安心地准备婚礼就好了。”
他提到婚礼,荒北又想起来了,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只能凭本能抓住最初不对劲的那个点。
他看看大家,都在严肃地探讨着婚礼的其他相关事宜,可是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要结婚了,而且最令他不解的是,知道是和新开结婚后自己却没有非常强硬的拒绝,相反的,或许说心里倒有些期待也不为过……荒北烦恼得抱着脑袋趴在了桌上。
“……友……靖友……”荒北感到有人在轻轻推他,他迷糊着睁开眼却发现大家的视线都在他身上,坐在身边的新开更是一脸担忧的望着他:“靖友不舒服吗?还是训练太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比较好吧。”
荒北揉揉眼睛问他:“嗯?那婚礼呢?计划的怎么样了?”
“婚礼?”这下轮到新开疑惑了,他开始担心荒北是不是真的不太舒服。
荒北扫了一眼站在黑板前面的东堂,以及坐在桌边的其他人,“是啊你们不是在策划婚礼的……事项……”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视线绕过东堂看到了他背后板上的字。
“文化祭会议,箱学自行车部,苹果宴。”
“哈哈哈哈哈哈荒北你在做什么奇怪的梦啊梦到自己和谁结婚了吗!”东堂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其他人似乎也在小声地笑,福富虽然努力做出一张严肃的脸,却也阻止不了微微抽搐的嘴角。
荒北突然转头看向新开,新开没笑,却是一副又紧张又期待的表情望着他。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发出好大一声,他连包都没收拾,喊着“太热了我要去冲个澡”,迅速地离开了部室。
东堂还在笑,他指着荒北的背影说:“哈哈哈荒北这个家伙脸都红了耶果然是梦到和谁结婚了吧也难怪呢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他平缓了一下心情,打算继续回到正题,视线落在坐回座位上的新开身上时,却发现他也不太对劲了。
新开趴着,半边脸颊靠在冰凉的桌面上。
“隼人,为什么你的脸也会那么红啊?”
这下新开直接把脸埋进了兔吉软乎乎的毛里。
Fin.